超越时代的西塞罗：我们今天仍然应该阅读西塞罗的5大理由

我们仍然应该阅读

西塞罗的五个理由

保罗·米尼

禅心云起译

导读

西塞罗在私有财产权的议题上，远远领先于他的时代。西塞罗得出这样的既定原则，“凡不义（伦理上错误的）的决不可能有利——甚至因此得到认为有利的东西也不可能是利，因为只要认为某行为虽不义但有利，就会使人道德败坏。”呼应了德索托的金句“凡不正义的必然是无效率的”。这句话的极其重要体现在它将伦理学和经济学融为一个整体，编者一向认为，称之为政治经济学的首要原则并不为过。

马库斯·图利乌斯·西塞罗，身为有史以来最受人推崇的演说家和政治家之一，留下了一笔丰厚的思想遗产。生于公元前106年的西塞罗，度过了在劫难逃的罗马共和国最动荡不安的岁月。这个共和国为觊觎权力和荣耀的私欲所撕裂。

西塞罗是共和政体和法治社会的捍卫者。他的书面作品以法庭演讲、致友人私信以及哲学作品的形式留存至今。他的作品满是优美流畅的散文笔调，处处洋溢着向往自由的激情。以下是我们今天仍应阅读西塞罗的五大理由。

他乃暴政大敌

尤利乌斯·恺撒独揽大权于一身之后，便为罗马元老院所暗杀。凯撒心腹马克·安东尼想要替他复仇，同时也让自己升为罗马的暴君。

一直以来，罗马人一直担心权力过于集中。结果，罗马发展出了一个权力分立和有限的共和政体。西塞罗十分欣赏这套制度，不惜一切代价捍卫之。西塞罗下定决心，是时候开始行动，阻止安东尼的上升势头，并发表了一系列题为“腓利比克”（Philippic）的演说。

在这些演说中，他痛斥安东尼，认为罗马元老院不该同这样一个人谈判妥协，并表达了和路德维希·冯·米塞斯这句个人座右铭“不要屈服于邪恶，而要更大胆地反对它”相同的看法。西塞罗列举了安东尼的累累罪状，其中包括浪费纳税人的钱用于自己的开销，威胁并杀死那些公然反对他的人，以及派遣一队武装卫兵阻止任何人反抗其命令，以强行通过法律。

西塞罗充满激情地谴责安东尼，宣称凭暴力强行通过的法律不算真正的法，不配像真正的法那样受到尊重。他说：“居于这些理由，我以为罗马人根本不该受制于这些按安东尼意旨颁布的法律，因这些法律的通过靠的是暴力。”

西塞罗虔诚地相信对错是非乃历万世而不易，指出“真正的法是契合于自然的正当理由”，而非出于贪婪暴君的率性妄为。西塞罗冒着生命危险，发表他的“腓利比克”之辩，并在公元前43年被安东尼的士兵所杀害，最终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他以自己的演说和悲惨的死亡，彰显了他作为共和政体自由象征的荣耀。

他倡导自由交易

西塞罗认为社会应以正义与合作为双重支柱。在《论责任》第一篇中，他写下了人们和睦相处所必须遵守的正义四原则：无正当理由不得伤人、尊重财产权、履行义务、在自有手段范围内慷慨大方。

他写道，人的生存不是为了持续冲突对抗。相反，人的生存是为了以互助方式进行和平合作。

“因此在这里，我们应该遵循自然法则，并以之为前导，通过交换诚信的服务，通过付出努力和手段，获得财富和成果，向共同体贡献那些令大家一起受益之物，让人际间的情谊纽带更加紧密。”

西塞罗所描述的这种交易体系，给所有人带来共同之善；我们今天称之为自由交易体系。

他是私有财产的捍卫者

西塞罗是第一批颂扬私产神圣及其在社会中作用的主要社会和政治思想家之一。西塞罗在《论责任》第二篇中极其显著地提到了私有财产。根据西塞罗的观点，政府的一个重要职能就是保护私产权利不受侵犯。

“管理公共事务者首先必须明白，各人据有他自己的东西，不得以公共行为剥夺私人所有之物。”

后来，在《论责任》最后一篇中，西塞罗阐明了他的版本的伤害原则（约翰·斯图亚特·穆勒的著名原则，即唯有为了阻止对别人的伤害，在一个文明社会中，违背其意愿对任何成员行使权力才是正当的。）西塞罗说：“人人皆可致力于利己之事，除非对另一人构成不义。”

西塞罗在私有财产的问题上，远远领先于他的时代。

他支持自愿联合

从整部《论责任》当中，我们看到了西塞罗对他一生所历事件的忧郁反思。西塞罗亲身体验了大规模残酷毁灭的内战。他总结说，暴力并不能有效地阻止人民重获自由，最终他们会重新振作、反抗敌人。“自由一旦受到阻滞，比起她不受干扰时，其反击会来得更加猛烈。”

西塞罗讲了些犯有偏执妄想症的暴君永远战战兢兢于其臣民联手刺杀他这个压迫者的故事，让读者开怀。“对那些想要让别人害怕他的人来说，他自己不得不提心吊胆于那些据说害怕他的人。”

西塞罗总结说，最好放任人们自由，并赢得他们的爱戴，试图说服他们加入你一边，而不是压迫他们。他是自愿联合而非武力的倡导者。

他对于美国革命

产生了巨大影响

西塞罗是美国革命中极富影响力的人物。在18世纪的北美，未来的国父免不了要读到西塞罗的演说。1750年，哈佛大学要求申请入学者“阅读、解释和分析西塞罗、维吉尔或类似经典”，而普林斯顿大学申请入学者必须“有能力书写拉丁散文，翻译维吉尔、西塞罗和希腊文福音书。”这意味着许多建国者都分享着一系列古代世界的历史故事，他们运用这些故事，头头是道地阐述他们那个时代的激进思想。

托马斯·杰斐逊提到：西塞罗、小加图、辛辛纳图斯和西塞罗是建国者最喜爱的英雄。西塞罗被认作是公民和个人美德的典范。约翰·威尔逊，《美国宪法》的主要起草人之一，崇拜西塞罗。在费城大学1790年的讲座中，他对于西塞罗的引用比其他任何作者都要多。杰斐逊在给亨利·李的信中提到了西塞罗，甚至认为自己对《独立宣言》的起草，受到了西塞罗的直接影响，并将西塞罗和孟德斯鸠、约翰·洛克和大卫·休谟等人并列。

西塞罗是位了不起的作家，他从古至今影响到了不计其数的人。至今密苏里州的铭文是西塞罗《论法律》中的一句名言：“让人民的福址成为至高的法律”。洛克也用这句名言作为《政府二论》的引语。西塞罗的作品是任何自由支持者思想仓库中的重要武器。